雨柒

【盾冬】Future（521快乐！一发完）

“Cap，我们找到方法了。”

“真的吗？实在太感谢您了殿下。不过，会有风险吗？您知道的，我不愿意用Bucky冒险。”

“这对他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危险，但是，这些九头蛇植入的东西已经印刻在了他记忆的深处。我们要删除这部分记忆，就必须动用他大脑中的全部。”

“这意味着？”

“这意味着，记忆会全部在短时间内涌入他的大脑，不论他想回忆还是不愿意回忆。没有坚强的意志，他......很有可能会精神崩溃。”

“但是他的记忆在这两年已经逐渐恢复了。”

“逐渐记起片段和直接强迫他回忆全部是不一样的，这种过程更像是一次植入给他所有记忆，再由我们删除需要删除的部分。队长，愿意尝试吗？”

“.......我相信他，他可以的，他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。不过.......这期间我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吗？我希望他等他醒来第一个看见的是我。”

“这个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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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黑暗。
视线所及之处，没有光亮。

“Hey，Steve！”

.......Steve？Steve！

有微弱的光逐渐划破黑暗。

猛地睁开眼睛的Bucky，看到的不是那个微笑着的Steve，而是那个曾经的年轻的Bucky Barnes。就在他面前，微笑着，看着他。

“这是怎么.......”还没等他问出口，“Bucky”就径直穿过他，向后走去。他回头，看见的是站在门口，被“Bucky”抱了个满怀的Steve。那个瘦小的，属于布鲁克林的Steve。

“Bucky你先松开我！”
“Hey，这是你对待最好的朋友的态度吗？我们都多久没有见过面了？”
“两天，Bucky，两天。我不过是去朋友家呆了两天。”
“Oh，Stevie，你这么说可真伤我的心。”
“Bucky”浮夸的腔调逗得两人都笑了起来。

看着那两个人，Bucky仿佛回忆起了这里。他的17岁，布鲁克林，那个他怀念又陌生的，曾经Steve的房间。床，书桌，墙上的画，透过窗子泼洒进来的阳光，对Bucky而言没有任何触觉。这些是记忆里的东西，他甚至说不清那个床的软硬。

“Bucky”一把搂过Steve的肩，带他走到床边，坐下，这也使得小床发出“吱呀”的声音。
“Steve你怎么好像又瘦了，你有没有好好吃饭？还是说在女孩子面前你太过羞涩不愿意吃东西啊？”
“Bucky，两天而已，哪能瘦啊？”
“所以呢，你和那个姑娘？”
“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！我说了只是去和他们一起复习。你明明知道的，我怎么会和她发生什么？”
“Steve？”
“Buck，你......”
一个轻如点水的吻落在了Steve的唇上，然后被“Bucky”迅速拉开距离。
那个平时和女孩子一起谈笑风生的“Bucky”脸微微泛红。“Hey，Steve，你知道的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要这个......”
回应他的，“Bucky”眼中逐渐放大的Steve的倒影，和嘴唇上柔软的触觉。
Steve没有接过吻，确实十分生涩，但这对“Bucky”而言，是有史以来最棒的一个吻。就只是唇与唇相贴，“Bucky”的双手环住了Steve的肩。阳光打在Steve的金发上，很刺眼，但温暖无比。

触觉，涌向了Bucky。床的柔软舒适，Steve肩膀的瘦弱和骨节分明，温柔的阳光，和Steve的嘴唇的温度。
视线在渐渐模糊，这个房间离他越来越远。最后只留下了“Bucky”嘴角扬起的弧度。

“抱歉啊。没能带给你平凡的生活。”


2.
“hey，一起都会好起来的。Bucky？准备好了吗？”
这是Steve的声音。

再一次睁开眼睛的Bucky，看到的是雪山。站在悬崖边上的，是Barnes中士和他的Steve。

Bucky知道这里是哪里，他怎么会不知道呢。这里是Barnes中士的终点了。

“等我们打完仗回去，再去坐一次过山车吧。”
“好啊，这次我不会再吐了。”

心里涌现强烈的不安，Bucky突然发现，原来那时候的他，是真的在害怕。害怕什么呢？畏惧死亡吗？

火车快要来之前，Steve冲Barnes中士微笑了一下，点了点头。

顺利乘上火车，战斗，捡起盾，被轰出火车，勉强拽住摇摇欲坠的把手。

Bucky看着这一切的发生，如同在看与他不相干的电影。这里是他悲惨命运的开始，但是他知道，自己没法改变这一切。
他看着Steve焦急的呼喊他的名字，他看着Steve努力向他伸出的手，看着他自己曾经与Steve的指尖毫米之差，然后咫尺天涯。
只是和记忆不太一样的是，他不曾记得自己见到过Steve没能抓住他的时候，这样的表情。
他害怕什么呢？他害怕死亡，他也害怕自己的死亡会给Steve留下的悲伤。

他们在坠落。
Bucky看着Barnes中士先是圆睁的不敢相信的双眼，逐渐闭合。抿起的唇也放弃一般地放松了下来。
风呼啸着划过他的脸颊，刺地他生疼。感觉都回来了。
Bucky的手轻轻覆在Barnes中士的手上，即使他知道他们两人都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。
然后他的左臂狠狠地砸在了突出的石壁上，还不等他痛呼出声，他的背就接触到了地面。骨头仿佛都碎成粉末一般的疼痛。
Barnes中士会埋葬在这里，带着冬兵的，Bucky的的声名，埋葬在这里。

昏过去前，Bucky想着，即使这是第二次，可这真他妈的疼。


3.
疼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，疼。
疼痛迫使着他睁开了眼睛。

没有“Bucky”，没有“Barnes中士”，没有“Steve”。Bucky就那么躺在那张破旧的板床上，很硬，很冷。他知道这里是哪里，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从看的人变成了演的人。
周围的人在用俄语交流着什么，而他身边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切割他剩下的左臂。那大概是用来切割金属的吧，Bucky想着。
记忆里的他，当时满心的恐惧，而现在，他只是很坦然的接受着痛苦，接受着这些记忆。因为他知道，这不过是梦，真正的自己正躺在瓦坎达的冷冻仓里，外面是属于他的那个Steve。

处理完左臂的他，被那群科学家拖拽着，带到了那个完成没多久，等着用他来初次实验的机器上。
对于这个机器，Bucky已经很熟悉了。也很熟悉那种撕裂一般的痛苦。

金属扣拴住了他的双腿和双臂，带着电光的装置向他的头部移动。即使是个梦，这一次还是让Bucky有些颤栗。
“啊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”无法抑制的吼叫，那种痛苦，那种利剑刺入他大脑中随意搅拌的痛苦，那种整个人仿佛要被撕扯成两半的痛苦，那种记忆中的一切被逐渐蒙上阴影的痛苦。

那个科学家在问他“你是谁？”用着蹩脚的英语，带着不屑的看戏剧一样的笑容问他。

“我，是，Bucky Barnes。”

“再加大电力！”

明明这是梦境，但这痛苦为什么如此真实？

【渴望】
“Steve，我走的这段时间别干任何傻事好吗？等我回来，我们在布鲁克林一起买一间房子，我可以天天看你画画。”
【十七】
“Steve，你的吻技真的太差了！不过还好，你有我可以教你。”
【黎明】
“怎么这么早就醒了？这才天刚亮啊，再睡一会儿吧。”
【火炉】
“Steve你往火炉这边坐一点，你的感冒还没好呢！”
【善良】
“你一定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了。那些欺负你的人一定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好好认识你。”
【回家】
“走吧，Steve，你可以出院了，我们回家吧。”
【货车】
“都怪你用掉了我们所有的车费！害的我们现在只能和一堆货物坐在一起。”
【一】
“Steve，我们这算不算在一起了？”

Bucky的大脑混沌不堪，这些词，那些记忆。明明是这些词，这些词带去了那么多灾难，那么多鲜血，他杀了那么多人，都是他杀的，是他下的手。
“你塑造了这个世纪。这个世界在混乱与秩序之间，你是在做对的事。”
不，这不对，这不对！
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，我真的不知道......”
他倒在了Bucky面前。
“我还有亲人在家等我，这是我女儿的照片......”
他的鲜血落在了他的潜行服上失去了踪迹。
“拜托，救救我妻子.......”
他的呼吸逐渐停止。

没有人按开始，没有人按暂停，这一切都好像是被触发似的，在Bucky眼前再一次上演。他动不了，叫不出声。周围噪杂，各种各样的语言，说着一样的话
“拜托......”“求你别杀我......”“求你了......”“我还不想死......”
可Bucky却连喊“Shut Up”的力气都没有。

Bucky一遍一遍告诉自己，这是梦境。可是，这一切都出自他手，他记得他们每一个人。

声音，慢慢归于平静。眼前的画面也停下了，停在那艘航母上，停在他抬手，举枪，向Steve开了两枪的画面上。

“你看啊，你连Steve都会伤害。”
“那可是Steve啊。”
“你怎么能忘了他。”
Bucky周围的声音又开始嘈杂。他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去，他的手无力的垂下，他的脚下出现了一个窟窿。Bucky就这么直直地掉了下去，甚至没有想着呼救。
他似乎落入了水中，冰冷包围了他，并在他周围逐渐凝结成冰，一点一点，无法融化。这感觉，比被冷冻起来还要彻骨。

“Buck，你能听见我说话吗？”
Steve的声音。为什么你还要不放弃的帮我呢？我真的值得吗？

“Buck，你知道吗？你曾经做的那些，不是你的错，那时九头蛇的错，是他们将你变成了武器。你被洗脑了，你那时不是故意的，对吗？”
可是，那一切是我做的。

“我们应该一起去消灭九头蛇的残余势力，帮助那些被他们毒害的人们，你不该将这一切归咎在你自己身上，你不能自己担下这些错误。让我帮你好吗？”
可是......

“嘿，我需要你，记得吗？我会陪你走到尽头。我还在这里等你醒来，我们还要一起去未来。你不能让我第二次失去你，让我偶尔得到些私人的奖赏好吗？”
Steve。是的，他还有Steve。Steve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，他们还要一堆烂摊子要收拾，他不能这么自私，他不能把Steve一个人撂下。他知道他自己现在的状况还很糟糕，但他们有时间，他们可以一起面对。

Bucky能感觉得到，周围的冰雪在逐渐融化。

“我爱你，Bucky，我爱你。”
我也爱你，Steve。


4.
再次睁开眼，Bucky看到了就坐在他身边对他微笑的Steve。属于他的Steve。

Steve看到他睁眼，笑了。本来紧握着Bucky右手的双手，轻轻抬起，在Bucky冰凉的手上印上一吻。

“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的。你从没让我失望过。”

刚清醒的Bucky，身体还有些僵硬，但他提起了嘴角，微笑，“我回来了，Steve。现在，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
“我们一起去未来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The En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最近loft多了很多粉啊w谢谢大家的支持！也希望你们能喜欢这篇！这个算是我写的最认真的盾冬文了吧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