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柒

【盾冬】爱是靳棘密布（一发完）

病房里的安静的吓人。

静到Natasha开始观察起了在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之间飘飞的细小颗粒。

从Steve醒来起她就来到了这里。看望的人进进出出，只有她一直坐在Steve病床边的木椅上，看着Steve从开始的和蔼微笑到后面的嘴角僵硬。

来看他的人很多，却没几个人愿意关注那个Steve视线一直停留的角落。

也许是离窗边太远光线太暗的缘故，Natasha自欺欺人地想着。

战争总会带来伤亡。Steve和他的战士就是其中的幸运儿。Steve受的伤其实比Bucky的重，而Steve醒了，Bucky却还没有。

Natasha微微叹了口气。声音引起了一直扭头盯着Bucky看的Steve的注意。即使他并没有回头，但Natasha就是知道Steve注意到她了。毕竟在这里坐了一个上午，她甚至没和Steve说超过5句话。Steve就只是看着Bucky，用Natasha无法参透的目光。

“Hey，Steve，值得吗？”Natasha的声音有些嘶哑。
“......”
又是死寂般的尴尬。

正当Natasha不再期待收到任何回答的时候，Steve开口了。声音有些低沉，还带着点大病未愈的喑哑。

“有什么值不值得的？”

Natasha知道自己有点自讨没趣。但她还是梗着脖子继续打破沉默，“他的手上还带着手铐。除了你，没几个人还相信他是个好人。”

“除了他也没人相信Steve Rogers能成就一番事业。”Steve的声音很平静，平静的吓人。“更何况，你知道的，他救了我。”

Natasha张了张嘴，没发出声音。

病房里又恢复了寂静。

她盯着Steve有些刺眼的金发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“他对我很重要，你们都知道。但你们不知道的是，为什么他对我这么重要。”

Steve突然开口，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显得有些突兀。更把正在发呆的Natasha吓了一跳。

不过也好，她想着，总比什么都不说来的强。

“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个开头，Bucky在小巷里从几个孩子手里救下了我。但这不全是我和他成为这么好朋友的原因。真正的原因是在他微笑向我伸出手，脸上还带着淤青，说着：『这些人真不公平，以多欺少！』的时候，他说的是以多欺少而不是持强凌弱。”

Steve顿了顿，仿佛在斟酌接下来的语句。

“从那时起，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。 但事实是，有很多不堪入耳的流言。那些人他们很难想明白为什么，Bucky会对我这么一个矮个子这么好。他们说，Bucky是该死的同性恋，是破坏布鲁克林风化的人。所以我跟他们打了一架。因为在我心中的Bucky，是正义和光明，我不愿意听他们这样为他抹黑。”

“那天我想我是打赢了，因为他们最后全都落荒而逃。我的衣服上裂了好几个口子，身上大概都是淤青和红肿。我不愿让我母亲担心，所以我敲开了Bucky家的门。他对我说，Steve，你看上去打了一场胜仗，但是下次带我一次去好吗。”

“我笑了笑，我告诉他所有的经过，然后看着他的脸色变得很奇怪。他的笑容的弧度也不再是之前的样子了。他直直的看着我，然后保持了沉默。给我包扎完伤口，他就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那里。你知道那是很不常见的，因为他从来都是我们之间话比较多的那一个。”

“他接连一个星期都不太对劲。然后我才知道他已经通过了军检。当时我以为我的情绪更多是因为我希望参军报国的应该有我一个。现在想想，可能是因为，我有点舍不得吧。”

说到这里，Steve的声音带上了点笑意，而Natasha因为他的尾音居然差点红了眼眶。

“我是个小个子的时候，他就站在我身后，也许是时刻为了提防我倒下。我成为美国队长后，他还是站在我身后，我可以把我的后背托付给他。不过到那时，我身边有了Carter。她很了解我，也很懂我。当我毅然决然穿着戏服准备去救我们的人质的时候，Carter她是唯一一个知道，我如此急迫的主要原因是我知道Bucky肯定还活着。她问我，值得吗。”

“那之后我带着Bucky回来了。但我开始纠结于Bucky和Carter对我而言，差别是什么。我的烦恼被Bucky看出来了。他那天在月光下找到了我，坐在我旁边，他对我说，等战争结束了，我要当你的伴郎。我笑了，他也就笑了。他停顿了几秒，继续说，我知道你在Carter女士那里遇到了点问题。但你要知道，爱不是一帆风顺的。爱就是痛苦与靳棘密布。如果只有甜蜜，那么不过是依赖而已。他说完后又给我支了很多招，因为他觉得我最不擅长的事就是讨女孩的欢心。”

“再后来，他坠落，一去不返。我们在雪地上寻找他的踪迹，却只看到了血迹斑斑。他们都告诉我他已经死了。也许就是那个时候，我意识到了爱和依赖的区别。我幻想着我再见到他，我会告诉他所有，我的感情，我的感激。但其实，我如果能和他面对面坐着，什么都不说，可能对我而言就已经够了。”

说完这句话，Steve就安静了下来。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平稳的呼吸声。

Natasha本来想问，你爱他吗？最后想了想，咽下了这个问题。她想她已经知道答案了。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久到Natasha已经不愿意再看着这两个人了，她想离开了。直到一声清脆的手铐声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
Steve从病床上坐了起来，他背对着Natasha，正对着逐渐睁开眼睛的Bucky。Natasha看不见他的表情，却能看见Steve有些颤抖的双肩。

“Bucky.......”
“Steve，你.......没事吧？”
即使他手上还戴着手铐，声音也还是嘶哑，但他对于Steve的关心，则如同习惯。

“是的，Bucky，是的，我没事。”Steve笑了，毫无顾虑而且开心的笑了。

Natasha站了起来，安静的走出了病房。把空间留给那两个错过了很多的人。她没必要再监视前冬兵了，因为她知道，Steve对他的付出，是值得的。

她已经想好了，下次和Bucky重新见面的开场白：你知不知道，Steve很爱你。

Natasha曾经坐着的座椅上，一把钥匙闪着金属的光泽，注视着拥抱着Bucky的Steve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The En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说个题外话，准备要发人鱼AU的长篇的文了！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期待啊！！【你们不期待我还是会写的(￣▽￣)】